第九回 5[第1頁/共2頁]

再看付新，因為太嚴峻，還冇有反應過來。就那麼機靈地瞪著眼睛，死命地抱著沈蓉的牌位，生硬地站著。她先撞案角時，用儘了力量，實在已經撞得蒙了，不過是要護著沈蓉牌位的動機支撐著她，她纔沒有倒下罷了。

呂氏再如何放肆，還是周老太太的兒媳婦。隻得丟下了付新，領著付悅敢忙出了偏廳，迎上週老太太施禮道：“媳婦見過老太太，誰這麼大膽，敢隨便轟動老太太？”

蔣氏上前去拉付新，付新就要躲。蔣氏柔聲道：“乖憨娘，彆怕，是三嬸，如何，不認得三嬸孃了？乖，祖母來了，冇事了，把牌位給三嬸，三嬸孃幫你放歸去。冇事了，冇人會動你孃的牌位的。乖。”

周老太太道：“乖憨娘，來祖母這兒。讓祖母看看，傷哪兒了。如何傷的？她讓人打你了？”

可週老太太愛孫女兒心切，催命似的催著讓那老名醫給付新看。

呂氏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連個丫頭也弄不過？把這兩個給我拉開，要你們這幫廢料有甚麼用？不消管她，給我把牌位搶來，砸了，砸了，聞聲冇有？”

周老太太瞅都不瞅呂氏一眼，就從呂氏身邊疇昔，涼涼地說道：“我還冇死呢，這個家到底還是我說了算，你要想一手遮天，還得等等。”

付新終是放開了手，蔣氏見那牌位上有血跡，就拿了帕子擦潔淨。將沈蓉的牌位放回到供案上。凝香園的丫頭婆子也都過來，重又擺上香燭供品。

說完，瞪了眼呂氏，緊跟著付英進到屋裡。

有婆子上來，不顧紀媽、繡燕地掙紮、叫喚，將她倆個又拉到內裡：“二孃子、二孃子……”

“我倒要瞧瞧，誰敢動我孫女兒一下？”一個衰老的聲音俄然從內裡傳了出去，恰是趁著亂，跑出去的春絮，請了周老太太、付英和蔣氏過來。

付英開解道：“老太太彆急，傷口固然深，但不會傷及性命。憨娘這是一時怒急功心，氣冇接上來，才暈疇昔了。冇事的，就是受點兒罪。”

付新這才漸漸和緩過來，隻一瞅周老太太，眼裡的淚立時眾多成河地往外流。她想過到周老太太身邊去，隻往前邁了一步，便就暈了疇昔。

看著付新，付悅實在有些不測。她冇想到，常日裡看似憨憨的付新，竟另有這麼有主張、膽魄的時候。

呂氏被付新氣得也是渾身顫栗。她和沈蓉鬥了半輩子，也受了半輩子的氣。現在終究將沈蓉弄死了，留下個丫頭，才六歲，就敢跟她這嫡母號令？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麵，如果她輸了，那今後豈不成了付家的笑話？

付新聽了周老太太的話，反應過來，呂氏不能再來砸她孃的牌位了，她祖母和著三叔、三嬸來救她來了。

付新抬開端，這纔看清蔣氏，麵上的神情稍有些放鬆。

但是付新並冇有暴露怯意來。額頭上的血順著內眼角、鼻翼往下賤，由下顎一滴一滴地滴到紅色的孝服上，立時暈紅一片，豔得如一朵朵盛開的紅色小花。

周老太太到床前，蔣氏趕緊親身拿了屋裡的錦墩放到床沿邊上。周老太太坐下，拉著付新地手，心疼地直掉眼淚，問付英道：“如何樣？這孩子傷得如何樣？”

付悅反應過來，心下悔怨，她看到付新不利，一下子便就對勁起來，一時粗心，竟然就忘了有這麼一會兒冇見著春絮，可不就給了春絮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