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再接再厲[第1頁/共2頁]
[2]初,智宣子將以瑤為後,智果曰:“不如宵也。瑤之賢於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美鬢長大則賢,射禦足力則賢,伎藝畢給則賢,巧文辯惠則賢,強毅勇敢則賢;如是而甚不仁。夫以其五賢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誰能待之?若果立瑤也,智宗必滅。”弗聽。智果彆族於太史,為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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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的大夫趙簡子的兒子,宗子叫伯魯,季子叫無恤。趙簡子想肯定擔當人,不知立哪位好,因而把他的平常訓戒言詞寫在兩塊竹簡上,彆離交給兩個兒子,叮囑說:“好好記著!”過了三年,趙簡子問起兩個兒子,大兒子伯魯說不出竹簡上的話;再問他的竹簡,已喪失了。又問小兒子無恤,竟然背誦竹簡訓詞很熟諳;詰問竹簡,他便從袖子中取出獻上。因而,趙簡子以為無恤非常賢德,便立他為擔當人。
嗚呼!周幽王、周厲王喪失君德,周朝的氣數每況愈下。禮紀朝綱土崩崩潰;下淩辱、上式微;諸侯國君儘情征討彆人;士大夫私行乾預朝政;禮教從團體上已經有十之七八淪喪了。但是周文王、周武王初創的政權還能綿綿不竭地持續下來,就是因為周王朝的子孫後嗣尚能守定名位。為甚麼如許說呢?當年晉文公為周朝建立了大功,因而向周襄王要求答應他身後享用王室的隧葬禮法,周襄王冇有準予,說:“周王軌製較著。冇有改朝換代而有兩個天子,這也是作為叔父輩的晉文公您所反對的。不然的話,叔父您有地,情願隧葬,又何必叨教我呢?”晉文公因而感到害怕而冇有敢違背禮法。是以,周王室的地盤並不比曹國、滕國大,統領的臣民也不比邾國、莒國多,但是顛末幾百年,仍然是天下的宗主,即便是晉、楚、齊、秦那樣的強國也還不敢超出於其上,這是為甚麼呢?隻是因為周王還保有天子的名分。再看看魯國的大夫季氏、齊國的田常、楚國的白公勝、晉國的智伯,他們的權勢都大得足以擯除國君而自主,但是他們到底不敢如許做,莫非是他們力量不敷或是於心不忍嗎?隻不過是驚駭奸奪名位僭犯成分而招致天下的討伐罷了。現在晉國的三家大夫淩辱鄙棄國君,朋分了晉國,作為天子的周王不能派兵征討,反而對他們加封賜爵,讓他們各位於諸侯國君當中,如許做就使周王朝獨一的一點名分不能再守定而全數放棄了。周朝先王的禮教到此喪失潔淨!
簡子使尹鐸為晉陽,請曰:“覺得繭絲乎?抑為保障乎?”簡子曰:“保障哉!”尹鐸損其戶數。簡子謂無恤曰:“晉國有難,而無以尹鐸為少,無以晉陽為遠,必覺得歸。”
嗚呼!幽、厲失德,周道日衰,法紀散壞,下陵上替,諸侯專征,大夫擅政,禮之大抵什喪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猶綿綿相屬者,蓋以周之子孫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故言之?昔晉文私有大功於王室,請隧於襄王,襄王不準,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惡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請焉!”文公因而懼而不能違。是故以周之地則不大於曹、滕,以周之民則不眾於邾、莒,然曆數百年,宗主天下,雖以晉、楚、齊、秦之強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於季氏之於魯,田常之於齊,白公之於楚,智伯之於晉,其勢皆足以逐君而自為,但是卒不敢者,豈其力不敷而心不忍哉,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誅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