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1)[第1頁/共5頁]

壬子，以懷、鄭、河陽節度副使李艽為河陽、懷州節度使，割東畿五縣隸焉。

丙寅，李惟嶽遣兵與孟祐守束鹿，朱滔、張孝忠攻拔之，進圍深州。惟嶽恐憂，掌書記邵真複說惟嶽，密為表，先遣弟惟簡入朝；然後誅諸將之不從命者，身自入朝，使妻父冀州刺史鄭詵權知節度事，以待朝命。惟簡既行，孟祐知其謀，密遣告田悅。悅大怒，使衙官扈岌往見惟嶽，讓之曰：“尚書舉兵，正為大夫求旌節耳，非為己也。今大夫乃信邵真之言，遣弟奉表，悉以反逆之罪歸尚書，自求雪身，尚書何負於大夫而至此邪！若相為斬邵真，則相待如初；不然，當與大夫絕矣。”判官畢華言於惟嶽曰：“田尚書以大夫之故陷身重圍，大夫一旦負之，不義甚矣。且魏博、淄青兵強食富，足抗天下，事未可知，何如遽為二三之計乎！”惟嶽素怯，不能守前計，乃引邵真，對扈岌斬之。發成德兵萬人，與孟祐俱圍束鹿。丙寅，朱滔、張孝忠與戰於束鹿城下，惟嶽大敗，燒營而遁。兵馬使王武俊為擺佈所構，惟嶽疑之，惜其才，未忍除也。束鹿之戰，使武俊為前鋒，擅自謀曰：“我破朱滔，則惟嶽軍勢大振，歸，殺我必矣。”故戰不甚力而敗。

馬燧等諸軍屯於漳濱。田悅遣其將王光進築月城以守長橋，諸軍不得渡。燧以鐵鎖連車數百乘，實以土囊，塞其下賤，水淺，諸軍涉渡。時軍中乏糧，悅等深壁不戰。燧命諸軍持旬日糧，進屯倉口，與悅夾洹水而軍。李抱真、李艽問曰：“糧少而深切，何也？”燧曰：“糧少則利速戰，今三鎮連兵不戰，欲以老我師。我若分軍擊其擺佈，悅必救之，則我腹背受敵，戰必倒黴。故進軍逼悅，所謂攻其所必救也。彼苟出戰，必為諸君破之。”乃為三橋逾洹水，日往應戰，悅不出。燧令諸軍半夜起食，潛師循洹水直趨魏州，令曰：“賊至，則止為陳。”留百騎伐鼓鳴角於營中，仍抱薪持火，俟諸軍畢，則止鼓角匿其旁。伺悅軍畢渡，焚其橋。軍行十裡所，悅聞之，帥淄青、成德步騎四萬逾橋掩厥後，乘風放火，鼓譟而進。燧按兵不動，先除其前草澤百步為疆場，結陳以待之，募懦夫五千餘報酬前線。悅軍至，火止，氣衰，燧縱嶽擊之，悅軍大敗。神策、昭義、河陽軍小卻，見河東軍捷，還鬥，又破之。追奔至，三橋已焚，悅軍亂，赴水滅頂不成勝紀，斬首二萬餘級，捕虜三千餘人，屍相枕藉三十餘裡。

辛酉，宣武節度使劉洽，神策都知兵馬使曲環，滑州刺史襄平李澄，朔方大將唐朝臣，大破淄青、魏博之兵於徐州。

癸未，河東節度使馬燧，昭義節度使李抱真，神策前鋒都知兵馬使李晟，大破田悅於臨洺。時悅攻臨洺，累月不拔，城中食且儘，府庫竭，士卒多死傷。張伾飾其愛女，使出拜將士曰：“諸群守戰甚苦，伾家無它物，請鬻此女為將士一日之費。”眾皆哭，曰：“願儘死力，不敢言賞！”李抱真垂危於朝，詔馬燧將步騎二萬與抱真討悅，又遣李晟將神策兵與之俱；又詔幽州留後朱滔討惟嶽。燧等軍未出險，先遣使持書諭悅，為好語。悅謂燧畏之，不設備，又與抱真合兵八萬，東下壺關，軍於邯鄲，擊悅支軍，破之。悅方急攻臨洺，分李惟嶽兵五千助楊朝光。明日，燧等打擊朝光柵，悅將萬餘人救之，燧命大將李自良等禦之於雙岡，令之曰：“悅得過，必斬爾！”自良等力戰，悅軍卻。燧推火車焚朝光柵，斬朝光，獲首虜五千餘級。居五日，燧等進軍至臨洺，悅悉眾力戰，凡百餘合，悅兵大敗，斬首萬餘級。悅引兵夜遁，邢州圍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