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亮之後[第2頁/共2頁]

那這個夢，未免也太奇特了。她竟然夢見了帛寧，阿誰刻毒無恥的變態，麵癱，讓人恨得牙癢的混蛋！不過，他說了甚麼呢，為甚麼一點也記不得了？

現在，她再也不會在睡夢中抽泣了，他也就沒有了陪她的需求。

白非衿完整墮入昏睡當中，鼻息悠長穩定，清秀柔滑的臉比之前更加標緻，在疇昔的一年，不知她經曆了甚麼，不像他所想的那樣荏弱無依，肥胖不堪，反而充滿了生機，活得更加光輝。她身上還是很香，不是香水噴出來的香，而是很特彆的身材暗香，無認識地披髮，勾引著人的心。

她一向都保持著本身的賦性，不會為了誰而竄改。她本無辜，被捲入他們這肮臟暗中的天下，卻仍然鬥誌昂揚，不肯等閒讓步。帛寧的確有點賞識她了。或許恰是因為她身上有著他所沒有的的東西，以是他才更加在乎，更加羨慕，以是他纔想將她緊緊抓在手裡。

好久之前，他也如許陪過她，一向到天亮。在傷害過她以後，她討厭見到他，他彆無他法，隻好挑選冷靜陪她度過一夜，天亮之前分開。奪走她的處子之身，將她從帛家救回來，她遍體鱗傷，心力交瘁，像一隻荏弱不幸的小貓，在夢中淚水連綴不竭地流出，卻不睜眼。他為她擦著淚水，一遍，又一遍，像擦去心上的灰塵。

帛安好靜坐在床邊，像以往那樣將手伸入白非衿的被子裡，握住她苗條纖細的手。暖和美好的手，因為仆人的昏倒而更加綿軟，能夠隨便揉捏，十指交叉，安溫馨靜，光陰靜好。

椅子空空的。

房間重新墮入暗中，比之前更加濃烈，更加慘烈。

啊，一大早的就這麼讓人活力！

天涯呈現魚肚白，微亮的光芒透過窗簾灑了進來，映在兩人身上。啊，這一幕太熟諳了，與之前一模一樣。天亮的時候，在她醒來之前，他就要悄悄拜彆。統統的淚水和痛苦，都要閉幕在天亮之前。

“你如果醒著，必然會感覺我很好笑。我本來是籌算將你帶走，狠狠地獎懲你，將你囚禁在我的視野範圍內。但是在方纔進來的一頃刻，我聽到你叫著其他男人的名字，心竟然很痛，彷彿死了普通。這類感受隻要在我八歲那年，躲在房外親耳聞聲本身的父親謾罵本身的時候，纔有過。嗬，白非衿，你又會說我是個可悲的男人。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從一個弊端的開端，持續著弊端，終究也要弊端的結束。”

如果白非衿愛財，愛色，愛權，或者愛其他甚麼就好了，他能夠等閒給出她想要的東西，就能將她留在本身身邊。就算她害怕本身，鄙夷本身，那也沒甚麼乾係。他愛她，他愛她以是情願為了她支出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