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徐閣老的審美品味[第3頁/共5頁]
“直直地說到我徐階的內內心去了,小嚴啊小言,在如此千古絕唱麵前,你就算作得再好,又如何是人家敵手。”
“好詩,當真是氣象滂湃,大氣恢弘!”
府中也釀了很多好酒,乃至另有天子賜下的蒸餾白酒,可這都是為來訪的客人預備的,徐閣老底子就不會看上一眼。
普通來講,內閣的票擬司禮監都會同意的。畢竟,國度這麼多,事情這麼多,且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司禮監多數會給內閣一點麵子的。
管家忙伸手將她們攔住,連連擺頭,表示不要打攪了相爺的興頭。
管家抬高聲音:“相爺,蜜斯她……她因為在小閣老麵前說話不重視,觸怒了公公,被家法措置,傷得短長……帶信過來講,讓……讓孃家給捎些傷藥疇昔,最好能請個郎中瞧瞧。”
但是,獨一讓他感喟、哀思和不成容忍的就是有人群情本身的孫為了啞忍,為了朝政大計,他獨一的孫女嫁給了嚴嵩的孫子做妾。
“此一時,彼一時。”徐階坐回椅子,將吳節那份卷子反幾次複地看起來,神采還是非常安靜。
吳節那日在李府壽宴上所作的《雨霖鈴》,都城中人看了都說好,也被傳唱得滿城皆知,大有傳諸於世的味道。可徐階倒是一看就心中討厭,這類忸內疚怩的筆墨一貫不都是他的菜。
這間書房大得出奇,除了窗戶和大門,其他兩麵整堵牆壁都被書架占據了,上麵滿滿鐺鐺地排著書、稿子和文檔。
“是,閣老,我這就去籌辦。”
“哦,又比了一場啊。我倒是記得嚴世藩在李偉的壽宴上就輸給了吳節,如何還來?”徐階搖了點頭,一伸手,“把吳節的詩稿給我吧,倒要看看是甚麼詩將小嚴逼得如此寬裕。壽宴那場比試中,吳節那首《雨霖鈴》我也看過了,固然寫得極好,可風格太低。不過是些風花雪月,男男女女之事,我倒是不太喜好的。”
本日俄然轉了性子要喝酒,管家隻感受一陣擔憂。
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徐階將這首詩反幾次複唱了很多遍,俄然長嘯一聲,眼淚滾滾而下,用彆的一首詩末端:“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倒不是甚麼不得了的大事,隻……”管家已經跟了徐階二十來年,他是徐家的一房遠親,秀纔出身,平常除了辦理府中平常事件,還擔負著徐閣老秘書的角色,是他一等一的親信。
可就在這個時候,徐階俄然從大袖裡抽出一柄烏木做成的快意,敲在一具盛湯的缽盂上麵。
而次輔,固然在內閣中排名第二,可提及權力,卻與彆的四人冇有任何辨彆。
幾個侍女惶恐地過來,正要清算。
乾脆,就放浪形骸一次,一醉解千愁。
說句實在話,徐階固然是心學門徒,可對於嚴整、法度謹慎的文章詩詞卻有所偏好。
“閣老,蜜斯來信了。”管家操著一口標準的鬆江口音急沖沖走進書房,神采中帶著一種悲忿。
明朝固然不設宰相,可閣臣們實際上擔負著前朝宰相的職責。
不管彆人如何群情,如何白眼,徐階都將這份屈辱深埋在心,大要上看起來還是是那副昏昏沉沉模樣,直到這天淩晨。
就算是寫出花兒來,也不過是小情小調,等而下之。更何況,詞中所描述的不過是青樓豔事,一派靡靡之風,倒是有感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