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徐閣老的審美品味[第4頁/共5頁]
吳節那日在李府壽宴上所作的《雨霖鈴》,都城中人看了都說好,也被傳唱得滿城皆知,大有傳諸於世的味道。可徐階倒是一看就心中討厭,這類忸內疚怩的筆墨一貫不都是他的菜。
就算是寫出花兒來,也不過是小情小調,等而下之。更何況,詞中所描述的不過是青樓豔事,一派靡靡之風,倒是有感冒化了。
這一點,古今如是。
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書稿冇處放,堆在地板上,將一個廣大的書房擠得非常窄閉。
管家聽到聲音,倉猝跑進書屋:“閣老!”
也不曉得過了多長時候,徐階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稿子保重地放在案上,轉頭看了管家一眼:“甚麼時候了。”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不管是平常熬夜措置政務,還是在內閣值房守夜,徐階都是一杯白開水。
真是後生可畏啊,想我徐階幼年之時,也在詩詞一物高低過很多工夫,可作出來的東西,卻味同嚼蠟,也就斷了這個動機,埋頭在品德文章上用力。
“該用飯了啊!”徐階又轉過甚去,看著院子裡的白雪,看著雪後初晴,碧藍如洗的天空:“上點酒吧!”
乾脆,就放浪形骸一次,一醉解千愁。
普通來講,內閣的票擬司禮監都會同意的。畢竟,國度這麼多,事情這麼多,且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司禮監多數會給內閣一點麵子的。
他這個次輔,倒用做得費心。
內閣最首要的權力是對臣工們的奏摺給出措置定見,謂之為“擬票”,然後再將摺子轉送司禮監。司禮監考覈以後,感覺內閣的措置定見安妥,就會用硃砂寫上一個“準”字,這就是所謂的“批紅”。
以是,這個擬票權可說是輔臣權力的意味。
“此詩一出,吳節已然在士林中奠定了一帶詩宗的職位,你卻要在會試上用心刁難,這不是笑話嗎?誰又能攔得住這滾滾而來,不捨日夜的長江水。誰也能攔得住,月下那神仙般的詩情豪氣?”
徐階隻看了一眼,眉毛和髯毛就無風主動,隻感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陣冷風重新頂襲來,直接將身材吹透了。
吳節的這首詩字很多,有點長。
不管嚴家父子說甚麼,做甚麼,他都是耷拉著眼皮默許。遵循後代的說法,準一個橡皮圖章。
府中也釀了很多好酒,乃至另有天子賜下的蒸餾白酒,可這都是為來訪的客人預備的,徐閣老底子就不會看上一眼。
“中午。”
艱钜苦恨繁霜鬢,得誌新停濁酒杯。”
徐閣老此人怪,平常向來不喝酒,也不喝茶,乃至不吃一點肥肉,說是這些東西受用以後輕易亂民氣神。
“直直地說到我徐階的內內心去了,小嚴啊小言,在如此千古絕唱麵前,你就算作得再好,又如何是人家敵手。”
卻見,徐相眼睛越來越亮,手背上那些纖細的寒毛也悄悄豎起,脖子處更是起了一圈小疙瘩。
這六大輔臣職司清楚,首輔統管全域性,次輔賣力常務。其他四人則分擔分歧的部、堂、衙門。
六合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本日俄然轉了性子要喝酒,管家隻感受一陣擔憂。
當然,刺耳的話也有很多,比如:徐閣老已經老胡塗了,他占著次輔阿誰位置純粹是聾子的耳朵……欲以其昏昏,何能令人昭詔……次輔大人這是在混吃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