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折乍醒[第1頁/共2頁]
究竟是修羅還是佛陀?顧少白大駭,從速撤開了手,蒲伏著跪了下來。無邊禁製仿似知他悔意,立時收斂了威勢,金光滅去,梵唱消逝,穹頂上獰猙的鬼麵也垂垂隱去,冇多一會兒,異相已褪得乾清乾淨,四周又規覆成了落雪漫天喧鬨無聲的模樣。
想到這兒,顧少白一個激靈,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這處所果然有題目!顧少白一凜,壓下心底模糊不安,用平生能及的最快速率瘋普通地疾走起來。
說是飄一點兒也不誇大,並且還緩慢的,劈麵的石頭方纔還在遠處,眨眼間已近在麵前了,可不是瞬息萬裡麼。這感受實在不錯,就是腳不著地讓他感覺有點虛。不過他現在是白霧,虛又何妨,歸正傷不到分毫,全然不礙他玩得樂此不疲。但是很快他發明不管他挪動很多快多遠,四周無邊無邊的廣袤景色竟無一點變動,鬼打牆普通始終走不出這片雪地!
放眼望去,杳無火食,目所能及皆是皚皚一片。本來先前刺目標並不是光,而是落雪。眯眼細心辯白了一陣,發明四周是個近似山頂的處所,近處是高山,遠處嶙峋山石模糊可見,因為被雪覆得嚴嚴實實的,才讓人誤覺得是站在萬裡無垠的雪地裡。
等等……手?顧少白一愣,跟著欣喜不已,這感受……難不成他有身材了?
顧少白展開眼睛,腳下俄然呈現了一汪池水。池中一尾通體烏黑、隻背上幾點墨色鱗片的素鯉歡暢地遊動著,將圓潤的池麵碎成片片殘鏡。粼粼水波退去後,中心倒映出兩個長衫披髮的男人,正端坐在石桌兩側執子對弈。
孤山,落雪,寒意,風聲。鳥鳴,流水,喁喁人語。窸窸窣窣的細碎響動一齊鑽入他耳中,彷彿又找回了生而為人的新鮮。
這……這是獎懲他想要破壁而去?不愧是寫修真出身的,顧少白悟性挺高,很快明白過來,轉念一想,這禁製也太短長了吧!那梵唱佛偈已是不得了,竟還用漫天的顱骨來震懾,估摸千顆都不止了,困他一團冇啥本事的白霧用得著如許?還是說這些死人頭都是硬闖禁製的人的了局?
雪仍舊鄙人,山崖也還是同一個山崖,火線空無一物冇有任何反對,如何會把他撞倒了呢?顧少白坐在地上,覺著麵前的景象和他曾在小說裡寫過的某些橋段很類似。
顧少赤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極欲考證一下本身的猜想是否精確,卻不敢莽撞,仍舊以謹慎為上。他謹慎翼翼地靠近方纔撞到的處所,抬手往前探去,果然摸到了一塊透明的壁障。等他摸索著想要看看這避障究竟有多長多寬時,所觸之處俄然射出萬丈金光,以此為原點敏捷向四周彌散,上通天幕,下溯地底,環抱成一個封閉的半圓,將整片雪地連同他一併錮鎖在內!
聽著聽著,俄然感覺不對勁了。這裡不是雪地麼,那裡來的鳥鳴和流水?乃至另有人聲?
顧少白趴下去,想抓一捧雪起來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無法一把撩下去,五指不分的手毫無牽掛地從地上穿了疇昔。
哎!管他這雪真的假的,歸正他不是真的就是了!顧少白苦笑,甩甩腦袋站起來,想著總不能就如許呆在這兒,因而籌算去各處看看。冇想到他一動,驀地間一騰空,就跟一團真正的白霧一樣飄了起來。
還身穿嬰穿呢,敢情變成了幽靈,真是不想甚麼恰好來甚麼。顧少白感喟,愈發搞不懂現下的狀況了,想不通的乾脆不想,還是先來看看他又到了個甚麼鬼處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