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頁/共5頁]

“……冇錢？你放債的時候如何有錢來著？你拿我的帖子到內裡包辦訴訟的錢那裡去了？”賈璉急赤白臉的，肝火沖沖的說道：“我在內裡這麼辛苦跑來跑去，幾近都要跑斷腿了又是為了誰？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我這是在給你‘擦屁/股’！你當現在是甚麼時候，娘娘都因為這個降了位，府裡已經是滿頭包，……何況你看誰家求人是兩手空空，空口白牙的，這會子你倒跟我說冇錢來了，這都甚麼時候，都將近火上房了，知不曉得？這時候你還不從速把錢拿出來用，莫非還留著下崽不成？行，行，你如果感覺去刑部大牢走一遭也無所謂的話，我這也冇乾係，我這邊瞎跑他孃的腿子，端莊那有事的人還在家裡受用，……”賈璉一麵說，一麵往地下啐了一口，又罵平兒。

在賈璉分開後，平兒倒了一杯茶給鳳姐，安慰道：“奶奶，二爺內心還是有奶奶的。”鳳姐“唔”了一聲，接過茶來，靠在靠枕上漸漸喝著，茶盅嫋嫋升起的熱氣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迎春不說，落春也不問，拿起迎春膝上的繡花繃子，細看她做的活計：隻見一塊未鎖邊的白底綾帕上，繡著一枝盛開的紅牡丹，大紅、品紅、硃紅、深紅、……層層暈染，上麵用翠綠絲線繡了幾針，雖隻是個表麵，卻已知是花萼與枝葉。落春看罷獎飾道：“二姐姐繡得可真是不錯。”

紗織和司棋跟在落春前麵，三人往迎春的住處走來。司棋一麵走，一麵低聲問紗織：“如何是你跟著你家女人呀？品繡哪去了，但是身上不舒暢？”紗織也抬高了聲音：“我們女人派品繡姐姐辦事去了。不就是冇看到人嘛，也不至於在這裡胡亂咒人吧，再說，我跟著我家女人如何了，但是我有那裡奉侍的不好？”

因為去王夫人處，是要路過鳳姐院子的，兩人正小聲說話間，走過賈璉和鳳姐的小院，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聲脆響，似是有甚麼器物被摜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聲音。落春、紗織和司棋冷不防齊齊嚇了一跳，一道回身透過大開的門，看向賈璉和鳳姐的院子。此時院中並無彆人，偶有鳥雀啁鳴撲翅之聲，跟著輕風一道掠過耳畔，卻透不過合攏的門扉，隻得打個轉，從瓦脊上走了，一派喧鬨之相，彷彿剛纔那聲響，隻是錯覺罷了。隻是隨即模糊傳來的賈璉和鳳姐的聲音讓人曉得剛纔的脆響毫不是錯覺。

……

落春情中迷惑，一開端還覺得是迎春的奶孃將這些東西偷出去變賣了呢，但是轉而一想，不對，她冇這麼大的膽量，這些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凡是來迎春這屋的人都看獲得，她如果動了，吃不了兜著走。司棋和繡橘也不成能讓她把事情做得這麼丟臉。

鳳姐麵色蠟黃，背靠引枕，半靠在榻上。自從她做的事情曝出來以後，賈璉就冇給過她好神采，白日裡出門，早晨返來也不回房歇息，都是在前麵的書房睡的，可貴來她這一裡一趟，向來都是來去倉促，連問她都不問她一聲，過來就是要錢。鳳姐不是不曉得出去求人要費錢，但是她這會底子拿不出錢來，隻是她把冇錢這話說了好幾遍，賈璉隻是不信，感覺都這會了鳳姐還在和他藏心眼，因而將狠話丟了出來。

迎春笑道：“當不得六mm的誇，比不得六mm的技術。”說罷讓道，“六mm可要繡幾針？”落春忙擺手笑道：“還是算了，我和二姐姐用針的體例不一樣，如果動了手，我繡的那塊在二姐姐繡的中間必定看起來非常高聳，好好的一塊帕子就毀了。”見落春不肯，迎春也冇有深讓，兩人就著迎春手裡的帕子說了幾句，然後迎春神采惴惴的問道：“六mm，府裡彷彿出了事，不曉得你在父親和母親麵前可聽到甚麼風聲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