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頁/共5頁]

“這，這璉二爺是和璉二奶奶吵起來了？”紗織湊到落春的耳邊，低聲說道。落春看著賈璉和鳳姐所住的屋子門上隨風微動的大紅牡丹軟緞繡花門簾，微不成察的點點頭，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走吧。”三人正要走開的時候，門簾一動，平兒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些碎瓷片低頭從屋裡走出來，一眼瞥見門口站著的落春、紗織和司棋，忙將手裡的托盤放在石便條上，上前向落春問安。

“哼！二奶奶是個甚麼樣的人我還真不清楚！”賈璉嘲笑道：“不過我曉得我在二奶奶眼裡是個甚麼樣的人。歸正我在二奶奶的眼裡，就是個傻子，好亂來得很！”

本來王夫人的私蓄在陳大人來了府裡一趟以後，隻剩下一半，以後為了安撫不能回家探親的元春和支應來府裡打秋風的寺人，又花用了很多，恰好賈政這事，省不得，一開端王夫人還想著連元春一併保住，但是前麵實在是支應不起來了，以是隻能捨了元春，儘力為賈政，終究手裡捉襟見肘的王夫人冇體例，隻好打上了迎春和探春她們房裡安排的主張，最後，連寶玉房裡的器具，她都拿走很多。

聽了賈璉的話，鳳姐想到兩人伉儷一場，在事發之前，還是那般恩愛，轉眼間竟然變成如許，忍不住流下淚來，哭道：“事情輕重緩急莫非我還不曉得，如果真有錢，莫非我還不拿出來？我和二爺也作了好幾年伉儷了，我是個甚麼樣的人莫非二爺還不曉得，有就是有，冇有就是冇有，我又何必騙二爺呢！”

平兒見狀，走上前來講道：“二爺，你就彆逼奶奶了，凡是奶奶手裡有錢，又如何會拿不出來，實在是手裡一個錢都冇有。”賈璉嘲笑道：“一個錢都冇有？騙誰呢？平兒，你也彆跟我說這話，誰不曉得你們主仆兩個向來蛇鼠一窩，一個鼻孔出氣。冇錢，莫非你們二奶奶弄來的那些錢莫非都長翅膀本身飛了不成，這會能不能彆把我當作傻子看了？”

費了半天勁，一無所得，賈璉氣惱的將手中抽下來的抽屜摔到妝台的桌麵上，碰倒了打扮台上鳳姐的金飾匣子，隻見內裡金銀珠寶金飾一件皆無，隻要些拆簪爛花。賈璉一看，頓時愣住了，拿起一朵半舊的宮花，問道：“這，這是如何回事？你們奶奶的金飾那裡去了？”

賈璉一聽，頓時傻了，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這如何，這如何能夠？……府裡如何就到了這個境地？”鳳姐長歎一聲說道：“府裡一向出的多，進的少，全仗著祖上留下的那點根柢，勉強支撐。二老爺來了這麼一手，將祖上留下的那點子東西全都還了債，現在我這裡已經是河乾水枯，……”拭著眼淚，“二爺在內裡因為我的事馳驅勞累，這份情，我領。我這邊是拿不出銀子來了，不過另有些夏季的厚衣裳和幾塊尺頭，值幾兩銀子，二爺且等一等，等我清算出來，摒擋完了，就讓人把銀子給二爺送去。”

“……冇錢？你放債的時候如何有錢來著？你拿我的帖子到內裡包辦訴訟的錢那裡去了？”賈璉急赤白臉的，肝火沖沖的說道：“我在內裡這麼辛苦跑來跑去，幾近都要跑斷腿了又是為了誰？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我這是在給你‘擦屁/股’！你當現在是甚麼時候，娘娘都因為這個降了位，府裡已經是滿頭包，……何況你看誰家求人是兩手空空，空口白牙的，這會子你倒跟我說冇錢來了，這都甚麼時候，都將近火上房了，知不曉得？這時候你還不從速把錢拿出來用，莫非還留著下崽不成？行，行，你如果感覺去刑部大牢走一遭也無所謂的話，我這也冇乾係，我這邊瞎跑他孃的腿子，端莊那有事的人還在家裡受用，……”賈璉一麵說，一麵往地下啐了一口，又罵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