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鎮壓[第3頁/共4頁]

又過了好久，久到中午的日光偏西，落日如血，火燒雲的灼眼之光透過窗紗一向照到了屋裡，殘暴而又華麗，熾熱而又慘烈，冥冥中似是明示著某種不祥的前兆。

――天下之主，多麼誘人的字眼。

爭論不下之際，薑灼俄然抱著我猛地閃到了假山的暗影當中，一手掩住我的口鼻，一手豎起食指抵在嘴唇上，表示我噤聲。

“服從，”她躬身行了半個軍禮，寂然應諾，“定不負殿下所托。”

等了一會兒，守門的禁衛警告了兩句便放了行。

因為我不敢拿薑灼的命去賭那幾分鄺希晴不會正法她的能夠性――我不敢。

這場博弈，從我沉不住氣的那一刻起，便已必定了敗局，可我彆無挑選。

“殿下稍安勿躁，薑大人昨晚被禁衛抓住了，臨時性命無虞，隻不過，聖意難測啊……”她一樣抬高了嗓音對我說道。

“……放了她，求你。”對著她帶笑的眼睛，我沉默很久，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

――她說甚麼？

或許她說的冇錯，倘若我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恐怕便冇有人敢逼迫我娶進一個又一個不喜好的人，也冇有人敢威脅我要殺掉統統我在乎的人了吧？

盯著她暖和的笑容，等我醒過神來，早已向她伸出了手。

但是她對我的首要性，又如何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呢？

“還能如何樣？兵變被彈壓了唄！至於賊首薑灼，被我們陛下一舉擒拿，打入天牢了！”

比及快靠近晌午的時候，溫馨的皇宮突然喧鬨了起來。

“分開？去那裡呢？”她皺著眉頭，彷彿對我的發起有所意動卻又抱以思疑。

煎熬之時，卻聽門外有了動靜。

鄺希晴安靜無波的冷酷嗓聲響起，教我心中一涼：“找出淩王，其他人……殺無赦。”

哪怕清楚地曉得這是她子虛的和順，卻也教人難以回絕，大抵這就是鄺希晴之於我這副身材所擺脫不了的龐大影響之一吧。

但是像現在如困獸普通束手無策又真的是我想要的成果嗎？

“不要殺她，納側夫的事……我應你便是。”不必說，那人定是薑灼了。

踏進屋裡以後，鄺希晴並冇有久坐的籌算，隻是立在門口不遠處，淡淡地看著被我忘記在一邊的鎮紙：“這麼晚了，晗兒如何會呈現在禦花圃裡？”

不，不是如許的。

做親王時，有親王的煩惱；做天子時，也有天子的無法，誰又比誰好過麼？

錦囊裡不但有顏珂贈與我的玉玨，更有端王留下的半塊虎符，算是我的全數身家。

撫心自問，我真的能過得了本身心底的那一關麼？

“啪嗒。”碎石被踢飛的藐小動靜，我抬開端，正對上鄺希晴俯視的眉眼，她冇有如我預猜中的陰沉，更冇有勃然作色，隻是不覺得意地淺笑了起來，將手遞給我，彷彿包涵著奸刁拆台的孩子：“晗兒，隨朕歸去。”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而我仍被禁在這方寸之地，苦思破解之法而無可何如。

我隻恨鄺希晗，恨我本身。

煩躁地在屋裡踱來踱去，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悔怨：早知如此，倒不如……

這時，一個肩上繡著統領紋飾的禁衛敏捷靠近門口，單膝跪下：“報――西側門抓到一個來源不明的女子，疑似刺客，請陛下決計。”

固然早有預感，聞聲她的動靜還是教我懸了一早晨的心鬆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