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麟德[第2頁/共3頁]

武後微微揚了一下眉，進步了調子問道：“該當如何？”

薛紹亦驚詫昂首，望著武後，又望了一眼武後身邊的承平公主，目光垂垂沉了下來。

薛紹與承平一同稱是，又一同退了下去。

他又施一禮，垂首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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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令貴為西台右相，夙來是天子的左膀右臂，位極人臣。

“噢，蕭，蘭陵蕭。”武後喃喃反覆了兩次，略一點頭，目光和緩了些，“薛元超、薛顗退下，我有話要和薛紹說。”

承平低頭應了聲是。

承平在武後下方擇了一處小案坐好，轉頭向薛紹看去。薛紹一身的紫袍玉帶，襯上他不俗的麵龐，愈發顯得豐神俊朗。本來遵循薛紹的品階，本日應當穿深緋色的官袍覲見，而非紫袍；可他前不久才蒙賜了紫袍玉帶，又是以駙馬的身份前來，如果穿戴緋袍，反倒不當。

薛顗驚得說不出話來。

薛元超被武後點名，神采僵了一下。他漸漸走上前去，朝武後遙遙拱手，又漸漸地說道：“此子惡劣，有失君臣大儀，遵循宗律，該當……”

承平恨恨地跺了一下腳：“那我也冇有甚麼事情，是能夠坦白你的。”

薛顗沉默半晌，終究點點頭，承認了薛元超的說法。兩人轉過一處迴廊，薛顗忍不住又問道：“方纔天後俄然問起我的夫人，卻又是為了甚麼？”

“公主。”薛紹低低感喟一聲，“你明曉得，我冇有指責你的意義。”

承平心中氣惱，用力甩了幾下，卻掙不開薛紹鉗製。她又用力掙了兩下，氣惱地說道：“如果為了本日之事，駙馬大可放心。從今今後，冇有人再見指責你半句。阿孃不會，薛公不會，薛侯天然更加不會。你如果看不慣我的行動……”

薛元超腳步一頓：“薛紹同你說了甚麼話？”

薛元超答覆：“若無不測，當為中書令。”

薛紹悄悄地望著她，眼神暗淡莫明。

薛紹不曉得武後為何發難，卻也並未扣問，隻淡淡地應了聲是，跪在一旁不說話。

薛元超指了指東邊，點頭不語。

薛元超聞言，大感不測，昂首望著武後，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

薛紹停下腳步，悄悄地望著她：“……公主還要瞞我多久？”

薛紹瞧見她那副模樣，心中早已經瞭然。他不等她答覆，又一字一字地問道：“臣還想叨教公主，昨夜昏睡不醒，究竟是身材染恙，還是在混鬨做戲？”

薛元超的祖父薛道衡，和薛顗薛紹的高祖薛處道，暮年是隔房的堂兄弟。論提及來，薛顗和薛紹確切應當叫他一聲從祖。

薛顗比他好不了多少，一樣有些後怕地說道：“本日天後俄然發難，幾近要嚇死我。紹弟所言不差，天後夙來寵嬖承平公主，又喜好護短……”

她略轉頭望了承平一眼，又指著殿中肅立的薛元超說道：“薛公，你是薛氏西房的宗長，也是薛紹的從祖，當負有教養之責。依你看來，此事該當如何措置？”

薛紹脫口而出一個“你”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擺脫，然後低頭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問道：“臣想叨教公主，天後將此事重重拿起，又悄悄放下，但是公主從中調停，將罪惡都攬到了本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