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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懶懶道,“嗜酒如命,整日喝得酩酊爛醉,口毒腹中黑的年季公子,在這都城酒坊茶社妓寮中有不熟諳中間的嗎?”年季不屑癟嘴,“以小年大人謹小慎微的本性,身邊藏著這麼一名心機詭譎之人,莫非就冇有細心調查一番?”
陳佑銘視死不懼道,“我們不怕――”年富大聲斥責,“但是本官怕!”見陳佑銘緊咬著下唇,神情倔強,年富感喟一聲,語重心長,“浙江士子毫不答應出錯,不然再難有入仕之路。不能因你二人意氣用事,而導致浙江數萬士子今後再無出頭之日!”陳佑銘還想再辯,一彷徨甫淵上前禁止,“年大人說的是,你我二人此次秋闈大比非是為了小我光榮,家屬興衰,而是代表浙江數萬士子,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年富緩緩坐起家,從一旁幾案上取出兩隻洗淨的茶器置於陳佑銘及皇甫淵跟前。二人受寵若驚,不敢勞動年富斟茶倒水,趕緊從年富手中接過茶壺。壺中茶水雖已涼透,現在飲進腹中,二人頓覺神情一振,顫抖冰冷的手腳稍稍回暖。年富則拿起一隻繪有梅蘭竹菊的紫砂茶器細細把玩,神情之間一派安然,“他是鑲藍旗奉恩鎮國公羅林的庶子。”
年富淡笑不答,皇甫淵曉得此事深淺,即使獵奇卻也不得不就此打住,隨即扭頭望向身邊陳佑銘,二人眼神瓜代,似是下了一個關乎性命的決定。皇甫淵朝著年富抱拳見禮,“門生這裡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年富蹙眉,“怕是一件頂破天的大事吧?”
年富言罷,劈麵皇甫淵眉宇微挑,年富淡笑,“承德曉得這位奉恩鎮國公羅林將軍?”皇甫淵正襟端坐,神情恭敬,“羅林將軍乃是先皇禦下八大鎮國公之一,曾被先皇讚譽爲滿洲巴圖魯,在西征葛爾丹時立過汗馬功績。”
皇甫淵一愣,“大人如何曉得?”年富淡笑,“以二位之大才,若非頂破天的大事,又豈會如此惶恐?”皇甫淵與陳佑銘二人麵露慚愧,對於年富的氣度及敏思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皇甫淵道,“大人還記得在江寧府遊園詩會上遇見的那位尖瘦青年嗎?”年富略一沉吟,隨即點頭,“略有印象。”皇甫淵道,“此人姓楊,字青峰,與門生乃同窗同親。家道殷實,世代為官。本日在狀元樓內巧遇,他鄉遇故知,不免多喝了幾杯,那楊青峰不堪酒力。老闆熱情,開了房間予我等三人過夜。”
年季不等年富把話說完,連連擺手告饒,“能簡樸點,就此題破一下嗎?”年富淡笑,“此題是一道典範的隔章搭,前半句‘皆雅言也’出自‘論語’‘述而’第十五章。原文是‘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至於後半句‘葉公’出自同篇第十六章,原文是‘葉公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子曰,女爰不曰,其為人也。發奮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爾。’”陳佑銘與皇甫淵二人目光閃動,頂禮膜拜見向年富,年富則道,“‘述而’是‘論語’篇中孔子廉己誨人之詞,多被曆代秋試援引,以是此題說開來,便不是特彆的難以瞭解。”對於年富的博聞強記,過目不忘,年季隻要戀慕妒忌恨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