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頁/共5頁]

一句話未落，又轉頭向吳先生道：“她們姊妹就交給吳先生了。倘若不聽話，或打或罵皆由著先生來。不成輕縱了纔是。”

吳先生同周璞的豪情倒還不錯，小伉儷和和美美相敬如賓，縱使吳先生嫁到周家十來年也無所出，周家高低都攛掇著周璞為子嗣計，再納美妾，周璞也短短不肯。

這回周家老太太看中的，則是她在孃家的親侄女兒，也就是周璞的親表妹。又恐周璞性子固執不肯同意，周家老太太便在孃家哥哥的教唆下生了先斬後奏的心機。

又命丫頭上滾滾的茶來。

大姐兒與二姐兒點頭承諾著，陳氏不放心，又逼著兩姊妹劈麵背過，這才笑說道：“當初既鬨著要讀書進學，合該儘力勤奮纔是。倘若你們偷懶，可要細心著。”

陳老太太和馮氏見狀，不覺好氣又好笑。忙開口勸道：“蕙姐兒快坐下說話。你這麼著，叫不曉得的人見了，還覺得是人家把你如何了。”

吳先生的夫君――也就是吳先生之父的對勁弟子，便是如此。

那小丫頭子低頭回道：“是個麵熟的婆子，正在門房上等著。”

世人相互看了一回，陳老太太開口問道：“這是誰家的帖子？”

目睹夫君煩悶而亡，吳先生哀思之餘，也覺著這是本身之故。倘若本身心性寬些，不與周璞拌嘴肇事，也許周璞也不至於早早便亡故。因此在周老太太以她剋夫無子為由，將她逐出周家門時，吳先生雖羞憤難當，但也不肯同周老太太爭論。乃至周老太太被孃家人調撥著扣了她的嫁奩，吳先生也是忍了下來。

待那婆子走後，吳家太太與吳先生滿麵慚愧的說道：“都是我們不好，給府上添費事了。”

陳氏便笑向陳婉三女道：“頭一天上學，覺著如何樣？都學了甚麼東西，說來叫我們聽聽罷？”

吳家太太略整了整思路，便將這一應故事娓娓道來。

恰是這麼小我，她不尋旁人的倒黴都是好的了，又豈能容忍旁人來挑釁她。何況早白天聽了馮氏長嫂小孫氏那一篇話，更是替吳先生打抱不平。因此不等世人開口安慰，便向吳先生扣問其被逐出夫門的詳細事件，意欲藉此肇事，好歹也揭了那家人的一層皮纔好。

陳氏便嘲笑道：“我隻怕我們息事寧人，那起子混賬到不肯善罷甘休。本日媽回絕了那家人的心機，倘若那家人惱羞成怒，編排起吳先生來。現在吳先生但是教我們家的女孩兒讀書，到時候必然扳連了咱家的女孩兒。我倒是不在乎甚麼閨名清譽的，隻怕媽和嫂子會惱。也有一乾不明事理的人，聽了信了，反倒連累了婉姐兒的姻緣。既如此，莫若我們先鬨他個天翻地覆，也省的旁人來算計我們。”

吳先生看著乖乖站在一旁的大姐兒與二姐兒，笑著說道：“她們姊妹很聽話。”

那婆子聽了這話，頃刻間氣的滿麵通紅。隻是她身為仆婢，又不好同仆人產業真強嘴，隻得忍羞帶怒的辭職。

那婆子聞言，神采古怪的看了吳先生一眼，低頭應道：“我們家老太太聞聽府上聘了吳氏為女先生，恐怕老太太不知此中原因，帶累了府上女人們的清譽。想要劈麵奉告，又恐之前並無來往，一時冒昧。以是便叮嚀奴婢先奉上拜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