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第1頁/共3頁]
到得門前下轎,門上宮人出來通傳了,便請了她出來。
錢寶林先自笑道:“娘娘本日氣色瞧著甚好,前兒聽人說娘娘身上有些不利落,現在看著該是好了。”貴妃笑了笑,道:“不過是氣候酷寒,本宮懶怠出去走動,就叫她們傳成如許了。”錢寶林便說道:“趙公子的事兒得了個善終,皇上又來長春宮走動了,娘娘該是很安樂了。嬪妾思慕娘娘風采,日夜巴望同娘娘靠近,隻可惜嬪妾那住處離前頭太遠,不能常常過來。常日裡也蕭瑟落的,想有個姐妹說話走動,也不能夠。”貴妃淺淺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文廣畢竟被奪職,也算不得甚麼善終。本年才考的功名,連官印都冇握熱呢,這頂烏紗便平白飛了,卻也可惜。”
錢寶林入內,見貴妃穿戴家常舊衣,正倚著茄紫色繡玫瑰織金靠枕歪在炕上,文喜跪在一旁拿著美人錘與她敲腿,便上前問安施禮。見她出去,貴妃鳳眼微抬,懶懶號召了一聲,叫文樂與她放了凳子,又叮嚀說:“天兒涼,那嵌琉璃麵兒的凳兒隻怕冰人,給寶林放個座墊兒。”文樂依言,走去拿了一方湖綠灑金的座墊過來放了,錢寶林方纔斜著身子淺淺的坐了。
恰是:時來頑鐵生光輝,運退真金無色彩。
蕭清婉乍聞此言,拿眼睛望著宸妃,問道:“甚麼時候的事兒?”宸妃道:“就是今兒,我去絳雪軒瞧她。她親手遞了茶與我,坐著說了幾句話,就打發了宮人出去,透了阿誰意義。我內心想著同mm商討商討,就冇應她。”蕭清婉心中揣摩了半晌,遂笑道:“她求我不成,又跑去央姐姐去了。那姐姐覺得如何呢?”宸妃歎道:“我入宮三年,未有生養。說不急,那是哄人的。雖則眼下皇上待我也好,究竟還是得有個孩子防備將來。此為其一,其二,現在宮裡受寵的妃嬪無多,齊氏與梁氏一去,貴妃失了臂膀。難保她為了種植人手,再保舉了誰出來。皇上現在雖待文淑容不如以往,但總比旁人好些,她又懷著孩子,將來起複也指日可待。mm現在隻是拿威震懾了她,若能將她收攏過來,讓她斷念塌地的跟著我們,倒不失多個幫手。”
貴妃瞧了她一會兒,忽的笑了,道:“本宮不過白說閒話與你聽,你倒當真了,怪冇意義的。錢mm天生麗質,才色過人,得蒙恩寵是指日可待。待mm飛黃騰達那日,這滿宮裡還不是想住那裡就住那裡?”錢寶林掩口一笑,道:“嬪妾倒想著挪到長春宮來住,不知娘娘收不收?”貴妃道:“這倒好了,得mm過來相伴,本宮這裡也熱烈些。”錢寶林又笑著說:“嬪妾倒想著,能有朝一日去坤寧宮與娘娘存候呢。”貴妃聽了她這話,掃了她一眼,將話扯了開去。
她本日與貴妃談攏,內心暢快,不覺身上起了些炎熱,叫綠珠打起了兩邊的轎簾。路子禦花圃時,正逢宸妃自裡頭出來,她懶怠下轎,便叮嚀轎伕加快了步子,倉促疇昔了。
走到裡間,但見堂上無人,宸妃便徑往明間內去,果見皇後在炕上坐著,夏長盛正躬了身立鄙人頭。
這日正值暖和氣候,天上一絲風兒也冇有,日頭比前幾日還和緩了些。錢寶林坐了肩輿,宮女綠珠跟從,到長春宮與貴妃問安。
錢寶林聽貴妃這話,竟要將本身一番功績抹滅,心中一緊,麵上還是笑道:“娘娘可說甚麼話呢?皇上隻說撤職,並未說永不任命。待這事兒停上些光陰,煙消雲散了,請榮親王在前頭活動活動,皇上又老是念著與娘孃的舊情的,再補了缺任,選出來,也是儘有的。再者,趙公子隻是因玩忽職守而被撤職,總好過坐實了仗勢欺人的罪名,拖累娘娘被皇上嫌厭。娘娘且好生想想,若無榮親王在外調和人手,打通樞紐,這件事能夠如許等閒告終麼?”說著頓了頓又道:“皇宗子與趙公子的出息都係在娘娘身上,娘娘還是不要錯了主張的好。娘孃的胭脂小箋,如何到得榮王府內?”說畢,便一瞬不瞬的望著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