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彆師下山[第1頁/共2頁]

師父攙起我，叮嚀道：“早就曉得有明天，何必徒增傷感？這把魚腸劍是為師的至愛，本日贈送你防身。”

雙親忠而見疑，眾親無辜受戮，仇人信而遭難，皆因昏君無道。

誰叫你歪曲我爹孃犯上反叛，我便犯上反叛給你看！

行過半裡，轉頭再看師父。她正跪在那邊送我遠行，我大驚，忙要撤身歸去。

爹孃有靈，眾親在上，水氏龍衣再拜靈前。

我望著師父拜彆的方向，深深拜了三拜，轉過甚朝山下走去。

說完，跳下車，拿出筆墨在城門上題了四句詩：

“師姐，你此次去的時候不短，事情很毒手嗎？”我笑著遞給她一杯茶。

死在火祿及部下的冤魂何止百千？有多少人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但是他還不是還是穩穩地坐在龍椅上統治著全部南增國？

我焚香拜倒，低聲祝禱：

師姐聽了，立即跪下對我行主仆之禮。

我曉得這魚腸劍為當年專諸刺王僚所用，寬不滿一指，長不過七寸，薄如片紙，鋒利非常。師父以此相贈，足見愛我至深。

但是報仇向來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我的仇敵是一國之君。

守軍爛醉燈不明。

“師父她白叟家叫你疇昔。”師姐將茶杯放在桌上，她隻說這一句我天然明白該是向師父告彆的時候了。

我不但要殺了火祿及，還要奪了他火家的天下！

我點頭：“不要心急，現在才下山，最好彆惹出事端。這幾小我雖憊賴，但畢竟是小嘍囉，不值我們脫手。”

師父不為所動：“主仆遲早要分，她如果能畢生於你為仆也是她的造化。”

阿初識字未幾，現在見了我寫的詩隻是撓頭，問道：“這詩前兩句我大抵能懂，是說我們現在的景象。後兩句我可就不大明白了，蜜斯如何還稱他是彼蒼呢？他清楚就是個狗官嘛！”

阿初又要脫手，我按住她說：“快走！莫要打草驚蛇。”

又回身背對著我揮手說道：“去吧！去吧！此去任重道遠，切不用心急。”

我縱使武功再高，也難敵萬人。不然，我師父何不早取了他的首級？

我再拜起家，見師父並無回身之意，隻好說了聲：“吾師千萬保重。”方同奶孃及師姐下山去。

師姐阿初走出去，她比我早入師門三年，是師父從狼群中撿來的野孩。她固然身有殘疾，樣貌奇醜，技藝卻極高。她畢竟曾與野獸為伍，身上野性難馴，但對我一貫靠近，對師父也極其畏敬。

阿初殺心頓起，對我說道：“待我從牆爬上去，成果了那幾條醉狗，再從內裡翻開城門，好讓馬車疇昔。”

徹夜路經此爐城，

我忙避在一邊，向師父要求：“我和師姐同在師父門下，十年姐妹相稱，如何能分主仆？”

“人早就殺了，不過路上又救了一對母子，把她們送回灶縣花了些時候。”師姐將茶水一飲而儘，抹了抹嘴說。

三人邐迤下山，到了山腳下，早已有備好的馬車等待在那邊。師姐駕車，我和奶孃坐進車廂裡。

“蜜斯，我們往那裡走？”師姐問道。

師父一身淡青衣裙，麵龐清臒，孤傲如同崖上鬆。

我深吸一口氣，頓覺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但既然挑選了承擔，就絕會不畏縮。想到這裡，莞爾一笑，對阿初和奶孃說：“我們固然入不得城，也彆缺了禮數。就送這狗官一首詩吧，臨時拿他尋個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