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橋仙[第1頁/共1頁]

“不成寒漏也相催，乾脆儘荒雞唱了。”更漏的滴答聲吵得心機更加滋擾，乾脆就坐等著天氣拂曉。一個“不成”，一個“乾脆”，將少年納蘭的不眠夜描畫得淋漓儘致。

下片一句“是伊緣薄，是依情淺，莫非多磨更好?”是緣分太薄，還是豪情太淺，莫非功德真的多磨?納蘭怨天不成，尤人也不成，這句反問透暴露了貳內心的煩躁不滿之情。

是伊緣薄，是儂情淺，莫非多磨更好?不成寒漏也相催⑤，乾脆儘荒雞唱了⑥。

⑤不成：反詰之義。寒漏：夏季時漏壺的清冷聲。

從全詞佈局來講，上片首要回想疇前光陰，明麗歡愉；下片則描述現在景況，伊人不在，隻落得悲苦淒迷。高低片對比視之，描述了與敬愛的女子如膠似漆的稠密情義和落空這段豪情後的難過、哀思、無可何如的表情。

①緗帙：淺黃色的書套，用於泛指冊本、書卷。

“便容生受博山香，銷折得狂名多少。”情愛題材向來為前人所忌諱。漢朝張敞為老婆描眉而招到同僚的嘲笑；沈三白有描述新婚之夜的詞句“比肩調笑”、“戲探其懷”，被評作“非常大膽”。幼年的納蘭意氣紛發，將同愛人比肩共讀、共賞香道的私密之事都寫在詞中，就算折損了狂士名譽又有甚麼乾係呢？可見納蘭之心的純真。

【註解】

②羅幕：絲質的帳幕。

時至本日已經無從考評詩中的女子究竟何人，是那位令納蘭魂牽夢繞的初愛戀人，還是那位摯愛卻早逝的老婆。她就像天空中的一片浮雲，偶爾印在詞民氣上，然後便再也冇法抹去了，令他畢生為之傾倒。

④銷折：喪失、耗損。狂名即狂士的名譽。

倦收緗帙①，悄垂羅幕②，盼煞一燈紅小。便容生受博山香③，銷折得狂名多少④。

開篇納蘭即憶起徹夜苦讀的氣象。實在，身邊有美人相伴，這苦讀也樂得銷魂。

⑥乾脆：乾脆。荒雞：指半夜前啼叫的雞叫，舊以其鳴為惡聲，主不祥。

“倦收緗帙”，書齋中二人把燭夜讀，倦怠地收起書卷時，相視一笑；羅帳輕垂，更襯著得多少旖旎，含混之感叢生。

【典評】

③便容生受博山香：容，為作者自指。生受意謂接受、享用。博山香就是博山爐所焚之香，博山爐是中國漢、晉期間公用於焚香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