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令 塞外重九[第1頁/共1頁]

【典評】

“斷夢幾能留，香魂一哭休。”好夢方醒，留不住相思，淚水濕透了臉頰。範仲淹的《蘇幕遮》有雲：“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納蘭的悲愁不必靠酒醉，他的每寸肌膚都是傷感的。

④涼蟾：玉輪，此處指春季的玉輪。唐李商隱《燕台詩·秋》：“月浪衡每天宇濕，涼蟾落儘疏星入。”

③香魂：美人的靈魂。

以“霜落烏啼渾不睡，偏想出，舊風騷。”作結，一個寥寂無眠的深夜，恰好想起了疇前的情事。全詞到此就戛但是止，彷彿一個未完成的故事，思及舊事以後呢？或許是更加寥寂的展轉反側吧。

②南樓：位於南邊的樓，南朝宋謝靈運有《南樓中望所遲客》詩。

⑤衾：大棉被，前人亦指被褥床帳等臥具，語出《詩經·召南·細姨》：“肅肅宵征，抱衾與實命不猶。”

斷夢幾能留，香魂一哭休③。怪涼蟾④空滿衾裯⑤。霜落烏啼渾不睡，偏想出，舊風騷。

【註解】

古木向人秋，驚蓬掠鬢稠①。是重陽那邊堪愁?記得當年難過事，正風雨，下南樓②。

“怪涼蟾空滿衾裯。”此處的“涼蟾”是指明月，化自了李商隱的《燕台詩·秋》：“月浪衡每天宇濕，涼蟾落儘疏星入。”與上片比擬，悲苦彷彿更深切了，一折折，一層層，悲則更悲，苦則更苦。

上片描畫了一幅肅殺落敗的秋景圖，下片則抒發了詞人在重陽節時的感悲傷緒，以景及情，將詞人孤枕難眠的寥寂表情描畫得入木三分。

這首詞是描述詞人在塞上度太重陽佳節時的感悲傷情：重陽時節已是暮秋，連天的混亂蓬草，一派的蕭瑟蒼茫，納蘭的心中不由充滿了離愁彆緒。猶記得那年你在風雨裡走下南樓，夢中人音容宛然，夢已醒，留不住，便無影無蹤了。隻怨那清冽的月華，落了滿床的光輝，驚醒了夢中人。霜華落滿窗外，烏啼擾人冇法入眠，回想起疇前的舊事，就更加展轉反側了。

①驚蓬：飛速的蓬草，比方流落不定的行跡。亦用以描述頭髮像一蓬雜草的模樣。

“古木向人秋，驚蓬掠鬢稠。”實際是不必描述秋景的，納蘭要的隻是這秋的氣質，傷秋的孤單與孤苦。一葉落知天下秋，那陣惱人的秋風來自於納蘭的內心，是孤單收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