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黃瓜的憂傷[第3頁/共3頁]

張氏安排人給容娘送飯去。

容娘咯咯笑了，非常對勁。守禮看了她一時，也笑了。

問候通時，重新稱敘。答問殷勤，輕言細語。

容娘撥了撥玉娘濕漉漉的手指，聲音稍沉：“多謝夫人教誨。”

守中點了點頭，徑直進了屋去。

清算衣裳，輕行徐行。斂手低聲，請過庭戶。

守禮瞧了瞧容孃的雙手，沾滿泥土，連裙裾上都染上了綠色的草汁，搖了點頭：“你叫婢女來做這些便可，何必親身脫手。”

沈夫人輕起蓮步，那邊小環果兒忙扶起兩位小娘子。玉娘尚抓著小棍，衝沈夫人咯咯笑，憨態可掬。容娘卻早順手將棍子往身邊黃瓜蔓下一塞，起來屈膝施禮。沈夫人微微一笑，道聲小娘子請起，進屋去了。

守禮自縣學返來，見過祖母，即往夫人院中來。天井門口處即聽到內裡傳來的琅琅朗讀聲。前麵的是容娘廓清潔淨的聲音，玉娘口齒含混跟在後，想來未知其意，隻是跟著瞎讀。守禮不由的笑了笑，抬腳走進。

守中隻勾了勾嘴角。

容娘吐了吐舌頭，衝小環偏了偏頭，小環明白，腳下踏了踏，將那團已是稀漿的菜蟲踢到一邊。容娘早已整了容裝，那邊果兒也將玉娘清算安妥，方纔進得屋去。

容娘不覺得然：“那又有甚興趣，如果如此，我何必栽了這秧苗，且去買了來吃就是。本身種出來的才成心機。六兄且等我摘瓜與你吃吧。”

沈夫人微微點頭。

玉娘聽了大是暢懷，喝彩著進屋尋徐夫人去了。

本日廚房上的雞絲湯餅（麪條），澄黃的雞湯，飄著烏黑的湯餅，撒一撮嫩綠蔥花。桌上另有小菜多少，可容娘瞧不見，她隻顧低頭吃餅，哪敢昂首。

小環卻怪容娘：“小娘子自走了，卻害的奴婢跪了一下午，現在膝蓋都是痛的。”

容娘卻坐在一旁的纏枝藍斑紋瓷墩上，垂首聆聽，喧鬨靜好。

父母檢責，不得倉猝。近前聽取，早夜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