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搜神記卷十五(2)[第1頁/共5頁]

晉世杜錫，字世嘏，家葬而婢誤不得出。後十餘年，開塚祔葬，而婢尚生。雲：“其始如瞑目，有頃，漸覺。”問之，自謂：“當一再宿耳。”初婢埋時，年十五六，及開塚後，姿質仍舊。重生十五六年，嫁之，有子。

考城縣令賈和，江夏郡鄄縣人，他姐姐在故鄉得了沉痾，他急於體味姐姐的病情，便請史妁去姐姐家裡看望。三千裡的路程，史姁兩夜就返來了，把環境奉告給了縣令。

厥後他和鄉鄰乘船到下邳賣鋤頭，冇有賣完，他說想回家一趟再來。鄰居不信賴他，說：“這兒離家有千裡，如何能夠一下子歸去又返來呢？”他答覆說：“一夜就行了。”鄰居就給家裡寫了封手劄，讓他帶歸去，並要求帶回覆書，以作考證。公然，他一夜就返來了，並且還帶來了鄰居家中的複書。

戴洋，字國流，吳興長城人。年十二，病死，五日而蘇。說死時，天使其為酒藏吏，授符籙①，給吏從幡麾，將上蓬萊、崑崙、積石、太室、廬、衡等山，既而遣歸。妙解占候，知吳將亡，稱疾不仕，回籍裡。行至瀨鄉，經老子祠，皆是洋昔死時所見使處，但不複見昔物耳。因問守藏應鳳曰：“去二十餘年，嘗有人乘馬東行，經老君祠而不上馬，未達橋，墜馬死者否？”鳳言有之。所問之事，多與洋同。

魏時太原發塚，破棺，棺中有平生婦人。將出，與語，生人也。送之京師，問其本領，不知也。視其塚上樹木，可三十歲。不知此婦人三十歲常生於地中耶？將一朝欻生，偶與發塚者會也？

婢埋尚生

【註釋】

吳孫休時，戍將於廣陵掘諸塚，取版以治城，所壞甚多。複發一大塚，內有重閣，戶扇皆樞轉可開閉，四周為徼道，通車，其高能夠乘馬。又鑄銅人數十，長五尺，皆大冠，朱衣，執劍，侍列靈坐。皆刻銅人背前麵壁，言殿中將軍，或言侍郎、常侍，似公侯之塚。破其棺，棺中有人，發已班白，衣冠光鮮，麵體如生人。棺中雲母，厚尺許，以白玉璧三十枚籍屍。兵人輦共舉出死人，以倚塚壁。有一玉，長尺許，形似冬瓜，從死人懷中透出，墮地。兩耳及孔鼻中，皆有黃金，如棗許大。

①鬚眉：鬍子眉毛。

【譯文】

漢末，關中大亂，有發前漢宮人塚者，宮人猶活，既出，平複如舊。魏郭後愛念之，錄置宮內，常在擺佈。問漢時宮中事，說之了了，皆有次緒。郭後崩，抽泣過哀，遂死。

會稽賀瑀，字彥琚，曾得疾，不知人，惟心下溫，死三日，復甦。雲：“吏人將上天，見官府，入曲房①，房中有層架，其上層有印，中層有劍，使瑀惟意所取。而短不及上層，取劍以出門。吏問：‘何得？’雲：‘得劍。’曰：‘恨不得印，可策百神，劍惟得使社公耳。’”疾愈，果有鬼來，稱社公。

吳臨海鬆陽人柳榮，從吳相張悌至揚州。榮病死船中二日，軍士已登陸，無有埋之者。俄然大呼，言：“人縛智囊！人縛智囊！”聲甚激揚，遂活。人問之。榮曰：“上天北鬥門下，卒見人縛張悌，意中大愕，不覺大呼言：‘何故縛智囊？’門下人怒榮，叱逐使去。榮便怖懼，口餘聲發揚耳。”其日，悌即死戰。榮至晉元帝時猶存。

【譯文】

漢朝末年，關中地區大亂，有人挖開西漢宮女的宅兆，那宮女竟還活著。她出了宅兆，規複得跟凡人一樣了。魏文帝的郭皇後很喜好她，就把她安設在宮內，讓它在郭皇後身邊服侍。皇後問她漢朝時皇宮內的事情，她說得清楚明白，也很有眉目。郭皇後去世的時候，她哭得很短長，乃至於哀思過分，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