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承擔[第2頁/共2頁]

他身為琅琊王氏的宗子，有朝一日，全部王氏重擔要他一肩挑，榮與辱，那都是他所能為家屬掙來的。

王岐心下一喜，麵上卻不露聲色，撐著起了身，忍著膝頭的不適，因曉得他阿耶必另有後話交代，便冇多話，老誠懇實的立在那邊。

禦極稱帝，天命所歸。

阿耶是不一樣的，見慣風雨，從龍上來的人，他想，阿耶必然比他能拿的準。

王岐挺直腰桿，一字一頓的：“阿耶，兒不能承諾您。”

王淨之好似一時候無話可說。

他拖著尾音，又拖膝往前行了兩步：“阿耶再看看裴王吧，這一年以來，疇前不顯山不露水的裴王殿下，大放異彩，風頭無兩。我們曾覺得他手上甚麼也冇有，連庾令貞都為我們所用的，可現在呢？”

他們王氏早擇了晉王為主，現現在又有陛下隆恩賜婚，娶了陳郡謝氏女，不管如何，都退不了。

但是眼下……

“阿耶，事已至此，早就冇有轉頭路可走了。”他叩了個頭，平心靜氣的，試圖勸說王淨之，叫他態度和軟下來，“柳家事發，我們在京中還自斷羽翼，將來還甚麼跟裴王相對抗？阿耶是明白人，今次我們父子從太極殿上退出來，於晉王殿下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但是裴王呢——”

他當然曉得眼下脫手，風險徒然變大，可如果按阿耶所想，把統統都告結束……

王淨之長歎一聲，本來緊握的拳，緩緩伸展開來：“你起來吧。”

他實在是冇了主張，這事兒太大，又產生的太俄然了，讓他本身做定奪，他有些心虛，另有些驚駭，怕一步錯，滿盤皆輸。

但是想得通是一回事，肯鬆口就是另一回事了。

拿九死去賭這平生，到底值得不值得。

究竟擺在麵前的，庾子惠擺了他們統統人一道，連他都被矇騙了疇昔，宇文舒的手上，可用之棋，可走之路，遠比晉王多很多。

弑君弑父，六合難容。

厥後……

現在自斷羽翼，那之前的儘力全白搭了，並且柳士璋的事情一旦叫陛下曉得，即便柳家不會攀咬連累晉王，在陛下內心，柳士璋總歸不會是為了他本身行逆天之舉的吧？

王岐闔了闔眼，他信阿耶有這個才氣，或許畢竟不會毫無蹤跡可尋，可比及陛下回過甚想查的時候，統統陳跡都被抹平了，冇有證據，又能如何樣？畢竟不會落得不成清算的了局。

到那天，纔是我能為你、為王氏承擔結果的時候了。

真到了阿誰境地——

他不得不承認，兒子說的也有他的事理。

但事與願違，這世上，向來就冇有那麼多的退路留給你。

王淨之倒吸口冷氣，冷不丁瞧見落在王岐腳邊的筆格，一時隻感覺氣血上湧：“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