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第2頁/共3頁]

太上皇聽著自個兒的聲聲響起，又灰塵般停落，有些如夢似幻之感，頓了頓，才又說道：“你的確，是德妃的骨肉，也是朕嫡親的骨肉，實在細看你的為人行事，各種風采，天然有我們皇家之儀，且懷真又是那樣的孩子……怪不得朕格外喜好她。隻可惜朕先前一葉障目……更是差點兒鑄成大錯……”

不說懷真等在府中擔憂，隻說應蘭風進宮以後，便由寺人領著，往太上皇寢宮而去。

太上皇聞聽如許冇頭冇腦的一句話，迷惑問道：“甚麼？”

太上皇閉上眼睛，心中難過，隔了會子，顫顫巍巍地像要起家。

楊九公陪笑道：“既如此，且隨老奴進殿內去罷，太上皇先前才醒來……之前薄厥疇昔，是以世事不知的，應大人大抵並冇傳聞？”

九公這才放開了他的手，又往中間退了一步，隻並不闊彆，還是看著。

太上皇嚥了口唾沫，模糊有幾分動容：“蘭風……”

實在，這對太上皇而言，可謂是個極其艱钜的決定，畢竟時隔這麼多年，現在趙永慕又即位了，倘若無端端冒出一個王爺來，且這王爺，又是之前蒙冤的重臣，必定也是朝野嘩然。

太上皇垂眸看他，本想叫他起來，抬手出去，卻又停下，隻終究緩聲說道：“事到現在，朕也不想再瞞著甚麼了，當初，朕是被奸人所惑，才錯覺得德妃她……她操行有差，是前日懷真來找朕提起此事，朕纔回想起來此中的馬腳之處……本來一向都是朕、錯怪了她……也錯怪了你、你們……”

應蘭風深吸口氣，才沉聲沉著又道：“臣不想當甚麼皇子，也不想再做甚麼尚書……臣在進宮之前就已經盤算主張，臣請去官，今後闊彆都城，不涉是非，起碼……能夠保住家人安然，這便是臣此生最大的慾望，求太上皇……恩準成全。”

這會子要傳他入宮，彆人雖不知何事，懷真卻清楚的很，因非常擔憂，見人不留意，便拉住應蘭風：“爹……”

太上皇打量了應蘭風一會兒，見他固然描述乾枯，但是留意看望，豈會瞧不出來跟誰類似？這般風韻，以及眉眼當中模糊地傲然之意…………

太上皇不言語，隻死死抓住他的手，九公會心，隻好又極力撐著，太上皇借力下地，漸漸地往前走了幾步，將到應蘭風跟前兒才站住了。

楊九公心中暗驚，一時笑不大出來，忙順手過來扶著他，道：“應大人如何是這般景象……唉，必定是受了好些苦呢。”

應蘭風說完，舉手摘下官帽，放在一邊兒，重俯身下去，端端方正地磕了個頭。

公然，太上皇望著應蘭風，啞聲開口，竟幽幽問道：“懷真……可跟你說過了未曾……那些昔日的陳年舊事？”

應蘭風麵無神采，緩緩往前走了三五步，才又站定。

太上皇喉頭一陣晦澀，道：“朕便是想問你，你內心想要如何？朕籌算……規複你的身份，昭告天下，你感覺……如許如何？”

乾脆現在他已經退位了……又是這般年紀，若再躊躇下去，隻怕再冇有機遇做這些事。是以便把那各種的顧慮都拋在腦後。

九公見狀不好，忙又搶上跟前兒扶著，悄聲問道：“應大人可無礙麼？”

那邊兒太上皇打量著他，雖眼神有些老花，可畢竟也看了個大抵，瞧出他瘦的如此，更加透出一股凜冽然的風骨來……雖向來都隻是個文官，但是如此一來，反覺有些肅殺冷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