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祭酒[第2頁/共3頁]
“無他,不過是又有人來向魯仲連應戰,被他三言兩語駁斥,又或是稷門外的小說家吵吵著要退學宮開宗立派……若說最不平常的事,便是公孫龍返來了。”
“然也!”
鄒奭哈哈大笑:“孔子尚且被兩小兒辯日難倒,更何況公孫龍?”
“鄒子一大早就在此等待荀況,真是有勞了。”
鄒奭便點頭道:“李斯,能拜祭酒為師,這是你的幸事啊。如果說吾等稷下先生的學問是這小小係水,那荀子的學問,就是濤濤大江大河啊!”
鄒奭卻對荀況非常尊敬,在他聘請下,荀況與他在亭中石案蒲席上相對而坐,青年人則拘禁地長跪側席,豎起耳朵,將兩位稷下大學者的對話一句不漏地聽進耳朵裡。
“竟能和公孫龍說成平局!”荀況自問當年的本身,也冇法在口舌上占到公孫龍便宜,的獵奇心頓時被勾起來了,遺憾地說道:“可惜不能曉得二人駁辯細節。”
荀況皺眉,固然他與公孫龍同為趙國人,也是二三十年的老瞭解了,但二人實在談不上和睦,其一是脾氣分歧,公孫龍的抵賴和荀子一貫鬆散的治學態度背道而馳。
他舉起麵前的酒壺,曉有興趣:“我便說說前些天,他與匡梁將軍鬥酒一事罷,這件事,但是讓長安君和他的燒酒,在臨淄家喻戶曉!”
李斯趕緊一陣應諾,荀況則謙遜地說道:”生也有涯,知也無涯,比起知識賅博如大海的孔子,我還差得遠。”
荀子瞧了一眼當真聽他們說話的李斯,奇道:“但長安君年不過十五六,隻是一孺子,比我這徒兒還小上很多……”
鄒奭這才細心打量了李斯一番,卻見他固然穿戴粗糙,但眼裡卻透著一股機警,另有幾分熱忱,隻是嘴裡說的雅言還異化著一些楚國上蔡方言……
作為田齊桓公時創辦,威王、宣王期間達到鼎盛的學府,稷放學宮吸納了天下各個學派的學者,作為齊國王室的參謀,在此“不治而群情”。道、儒、法、名、兵、農、陰陽、輕重等諸子百家聚集於此,有上千人之多,他們非論學術家數、思惟觀點、政治偏向,以及國彆、春秋、資格,都能夠自在頒發本身的學術觀點。
鄒奭則道:“有些事世人知之甚少,但有些事卻人儘皆知!祭酒不在臨淄時,長安君已是名聲大噪!”
荀子點頭:“我雖在路上,卻也有所耳聞,長安君已入齊為質,齊軍助趙,秦國想來也要退兵……”貳心中一動:“莫非公孫龍常去拜見的公子,便是長安君?”
聽教員提及本身,荀況身邊那拘束地坐著的青年趕緊朝鄒奭一拜道:“小子上蔡人李斯,見過先生!”
荀況偏過甚,聽著近處申池係水邊的陣陣蟲鳴,看著遠處學宮修建那草長得老長的屋頂,笑道:“三月初我走時,東風正盛,學宮四周到處是竹鳶,現在卻已入夏,越來越熱了。”
當時的公孫龍與荀子一番駁辯後難以獲得共鳴,遂不歡而散,荀子留在齊國稷下,公孫龍則活動於燕、趙,很有些涇渭清楚的意味。
二人一席話,聽得那跟在荀況前麵青年人麵前一亮,本來此人就是在稷放學宮久負盛名,雜采陰陽家鄒衍和黃老學說,自成一派的鄒奭!
鄒奭天然清楚,恰是荀況返來後,與魯仲連一同進諫齊王田法章,壓服安平君田單,才使得一片廢墟的稷放學宮重新開張,現在勉強規複了一些疇昔的元氣。也因為荀子年紀最長,學問最博識,因而他便被持續三次推舉為稷放學宮的祭酒,一乾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