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南海神廟[第1頁/共5頁]

侍從得令，回身對守在門前的帶刀侍衛號令道：“都給我看緊點，一個都彆放出去！如果誤了大事，崔大人見怪下來，我可擔負不起。”交代完就當即尾隨崔千裴走進神廟內。

待張雲走遠，崔千裴才緩緩鬆開作揖的雙手，然後回身，看著張雲忿忿的背影，抿嘴笑了起來。

為求出入安然，海產豐厚，廣府漁民必然會於每年立夏之前同一備供，日夜兼程地趕往扶胥港邊的南海神廟拜祭。

“崔千裴，你說如何辦？”張雲此時身著官服，孔殷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崔千裴回身踱回張雲身邊，低聲說：“大人固然放心，供品名單隻你我經手，若你我不說，皇上總不能去問吐蕃和林邑的遣唐使吧？”

一聲令下，安排在神廟的石牌下的兩麵大鼓便教兩名彪形大漢以鼓槌敲響，本來在神廟內院候命的力士聽到鼓響，齊齊大吼一聲，扛著肩上供品，有序分開南海神廟。

“咚――咚――咚――咚――咚――”

“哼！”張雲冇好氣瞪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崔千裴聞言，慢悠悠地展開眼，往前踱了幾步，對一邊光著膀子的彪形大漢說：“起太牢。”

本來熱烈不凡的扶胥港口不知何時隻剩下鼓聲，除了不竭敲鼓的鼓手以外，幾近統統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那艘往扶胥港駛來的白帆大船。

崔千裴嘲笑一聲，用鞭子撩起他的下巴，陰陽怪氣地說道：“那你們以為現在的處境就安然了？”

崔千裴將手臂上越收越緊的麻繩用力甩上這艘大船的桅杆上，又敏捷打了個活結，不過剛放手落回船麵上，整艘船都被那艘已經傾倒的大食商船扯得往一邊倒去。

“市舶使大人駕到！百姓躲避！”

崔千裴見萬事皆備，便取來一小缸佳釀登上祭台，又於青銅香爐前跪下，將酒缸舉過甚：“南海神廣利王在上，大唐子民鄙人，值祭典之際，奉以捐軀，饗以米釀，願保大唐風調雨順，五穀歉收。”言罷便將手中酒缸傾倒，儘數澆在祭台上。禮畢又揚手道：“伐鼓獻供！”

“你們這幫廢料，真給我丟臉兒。”崔千裴走前兩步，“才這麼點小事就嚇成如許兒跑，這幫漁民還覺得我市舶司中無一能人呢。”

崔千裴薄唇微張，瞭然道：“那倒是奇了，這船……竟會本身從佛逝漂來扶胥港？”

神廟香火鼎盛，前來祈福求安然的香客浩繁，但年中大小祭奠當中，廣府百姓尤以祭海神為重中之重。

一人快步行至扶胥江邊，叫道：“奉太牢！”

本日晴空萬裡，海上波瀾不興，略帶鹹味的海風自神廟後背吹來，吹散了祭壇上空的白煙。

方纔跑在前頭的侍從見他過來了，趕緊從馬背上翻下來賠著笑恭維道：“大人，大人賢明神武，力拔千鈞……”不料話未說完就被崔千裴從腰間拔出的長鞭抽中，他乃至還冇反應過來是甚麼回事，臉上就被抽得皮開肉綻。

本來一嚮往前挪的漁民們聞聲趕緊往兩邊退去，給官府的人讓出一條寬廣大道來。

崔千裴眸子一轉，又問：“那麼，可有貨色？”

他從頓時翻身而下，行動利落毫不疲塌。

承擔呼應禮器的力士聽令，均扛著供品從地上站起。

“籩豆，大簋上前，二十俎器分置江邊，起！”

張雲抬手看他，一臉敢怒而不敢言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