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病[第1頁/共3頁]

“小師叔，你那衣衫滿是泥和血，我偷偷給洗了。”

他搭在趙許背後的手緩緩垂下，趙許倏然一僵，拉住了他的手，謹慎翼翼地去探他的鼻息，確認他隻是睡著，才如獲重釋地吐出一口氣。本參將賀連越橫放下來，替他掖了掖被子，愁眉苦臉道：“這可如何辦呢？小師叔受了這麼重的傷，定然趕不了路。可師父那邊也等不得。”

在他出聲的一刹時，賀連越的確想給他個熊抱。而究竟上，他也這麼做了。他一頭歪倒在趙許肩上，不承重的身材差點冇把趙許壓趴下，半天賦喘著粗氣，勉強支著胳膊坐起。但趙許俄然伸出兩條胳膊，摟住了他脖子，硬是冇讓他坐直。

“哦哦。”本參從速起家，一轉頭，就瞥見趙許端著一杯水候在中間，“感謝你啊。”他一麵伸謝，一麵忙不迭把水遞給賀連越。賀連越坐直身子，摸了兩次都冇摸到杯子邊兒，皺眉道：“本參……你為甚麼不開燈啊？”屋裡可真暗，東西都隻能看到個恍惚的影子。

“傳聞又生了個弟弟。唉，實在這孩子長得挺好，怪不幸的。”

賀連越在夢魘裡遊了一圈。他瞥見一個肥大的孩子坐在病院門口的台階上，穿戴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慘白的小臉上冇有涓滴笑容。護士走過來，哈腰同他說了幾句話，他一點兒冇有反應。

“是，本參曉得了。”燭火下隻見本參淚光閃動，“小師叔您多多保重。”

賀連越抿了抿唇，心下瞭然，就著他的手，冷靜喝光了水，道：“我們在哪？”

賀連越伸手想去撫摩這個少年的頭髮，可觸及的倒是一片虛空。他怔怔站在少年跟前，直到統統都化為暗中。支離破裂的天下裡，隻剩下他單獨一人，如同烏黑井底的一具骸骨，被泥土安葬，不見天日。

賀連越影象有點混亂，喚道：“阿蘿……不對，你是本參嗎？”

“是小孩帶我去找你……我還覺得他亂走的，差點在林子裡迷路，冇想到真把你找返來了。小師叔，你當時一身血躺在地上，真的快把我嚇死了！”

賀連越點了點頭。他很迷惑，為甚麼鬥笠客冇有殺本身？明顯是個絕佳的機遇，如果換成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他現在的傷勢，說話還很吃力，捂著小腹，盜汗直冒，隔了小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們如何帶我返來的？”

賀連越氣得想打他，老是發言抓不住重點：“人呢？”

趙許對他開了口，說道：“人走了。”

“另有一件事，我不曉得當講不當講。”本參憋紅了臉，“本來我早就想同您說的，但是……一向說不出口。”

本參驚奇交集，剛說完這句話，便見賀連越神采倦怠，眼皮沉沉地搭了下去，口中喃喃道：“你先走……去找你師父他們。”本參道：“那小師叔你如何辦？”賀連越聲如蚊訥，緩聲道：“我冇事……養一段時候就好。”

“山下一間農舍裡。大嬸人很好，肯留我們住下。我給了她一些錢，是從你荷包裡拿的。”本參不美意義地說。當時實在冇體例，隻好去掏賀連越的口袋――實在這事兒，還是趙許乾的。這孩子看到小師叔受傷以後，就像變了小我似的，彆提多聰明瞭。

本參兩手攪在一起，低下頭，很久才道：“師父和師伯遇襲那天，我瞥見了凶手的模樣。是個戴鬥笠的男人和……和一個年青的和尚。”